古人起居方式可分為席地而坐和垂足坐兩種方式,家具形體變化主要圍繞著低矮家具和高型家具兩大系列。
其中,秦漢時期家具是典型的低矮型家具。那時,人們席地而坐,所用的家具一般為低矮型,那時,人們席地而坐,所用的家具一般為低矮型,如:席子、漆案、漆幾等。隨用隨置,并沒有固定的位置。
到了三國時期,從少數(shù)民族傳入了高型坐具:胡床。經(jīng)過演變,中原地區(qū)出現(xiàn)了漸高家具圓凳,方凳等等。臥具床、榻等也漸漸變高。但占主導(dǎo)地位的仍然是低矮家具。
再到隋唐,多數(shù)人垂足而坐,高型家具迅速發(fā)展到完全定型,形成了新式高型家具的完整組合。典型的高型家具椅子、凳、桌子等,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并且在上層社會中流行。直到宋代,才完全普及。
中國古代家具發(fā)展到明清時代,基本定型為高型家具,而且能夠依據(jù)人體的不同身形而制定家具的造型。中國古代家具的發(fā)展完全成熟。
櫸木家具
我國從來沒有一種家具用材能像櫸木那樣久遠不衰,到底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櫸木家具,現(xiàn)在尚無史料可鑒,可能不會遠于宋元兩代,至少在黃花梨、紫檀進口之前已有用櫸木制作的家具。家具用材中也只有櫸木能縱橫馳騁于明清。黃花梨、紫檀至清告缺,紅木進口尚未跟上,而舉目始終貫穿明清數(shù)百年從未停下。
櫸木家具是中國古家具的氣韻和胸襟,雖不及黃花梨家具美艷,亦無紫檀家具來得珍貴極致,但他在中國古代家具的歷史長河中, 始終向人們呈現(xiàn)出它博大而不俗的品味。
櫸木屬榆科, 亦有稱椐木、棋木。產(chǎn)于長江以南地區(qū),日本、朝鮮等地亦有出產(chǎn),江浙一帶產(chǎn)量最盛。 櫸木為落葉喬木, 高達數(shù)丈,樹皮灰厚堅硬, 木質(zhì)堅硬紋理直,花紋美麗異常有光澤感, 其紋如天然的山巒重疊, 呈拋物線狀,俗稱寶塔紋。色呈琥珀如黃花梨之橙黃, 是白木中的珍貴木材。
據(jù)陳嶸《中國樹木分類學(xué)》介紹:“舉目產(chǎn)于江浙者為大葉櫸木樹, 別名‘櫸榆’或‘大葉榆’。木材堅致,色紋并美。用途極廣,頗為貴重。其老齡而木材帶赤色者, 特名為‘血櫸’。有的櫸木有天然美麗的大花紋,色彩酷似花梨木?!鼻鍏瞧??《植物名實圖考》記載:“櫸乃榆類,其實亦如榆錢之狀, 鄉(xiāng)人采其葉為甜茶?!?/P>
櫸木在北方稱之為南榆, 世有南櫸北榆之稱, 均為白木中大宗。 榆木文理與櫸木有相近之處,即通暢無阻,花紋都很大方。 櫸木棕眼細密通暢,榆木則以粗松散發(fā)出瀟灑姿態(tài), 顯得更為自由無拘。 櫸木較榆木堅硬, 它雖不屬于硬木類, 但其分量是白木中最重的。
櫸木在明清傳統(tǒng)家具中,使用量極大,它在南方家具的地位非常顯赫。櫸木家具與黃花梨家具同為蘇作的典范,而蘇作家具更是明式家具的代表, 其制作工藝手法均為明式風(fēng)格。即使清式家具一改明式的簡約疏朗,圓渾自然風(fēng)格, 櫸木家具的制作大都仍在沿著明式黃花梨家具相同的制作手法,依然艱辛地鑄就著明式家具最后的輝煌。 當(dāng)黃花梨, 雞翅木等名貴硬木緊缺告退時,紅木進口尚未跟上,要摸清這一時期黃花梨家具與紅木家具的斷層空缺的家具形制,即兼有明清兩式風(fēng)格的家具,只有從櫸木家具中尋找,方能得悉。因為黃花梨家具與櫸木家具形制基本相同, 而紅木家具與黃花梨家具幾乎沒有形制相同的,卻與櫸木家具有相近似的地方。這類舉目家具把明清兩式漸轉(zhuǎn)逐變表現(xiàn)得如火純青。
我國古典家具用材,一般可分為硬木和白木二種,家具分稱硬木家具和白木家具,從存世量看后者比前者大得多。
硬木包括紫檀,黃花梨、雞翅木,鐵梨木、酸枝木等,白木主要有櫸木、榆木,楠木、核桃木、黃楊木等,明式家具用材較多,講究材質(zhì)的紋理華美、色澤典雅,木質(zhì)堅硬不宜過重。因木質(zhì)硬重制作起來難度就大,搬動轉(zhuǎn)移都不方便。硬木中紫檀最為硬重,雞翅木因其紋理特殊。大料極少,開料用料亦難暢達,以致存世量不多;鐵梨木粗硬難以精細制作,僅黃花梨質(zhì)硬而不重,紋美色雅易雕琢,為家具制作用材中**良材,因此黃花梨家具多為明式珍品。
白木家具用材中,黃楊木少有大材,榆木較軟木質(zhì)不夠緊密,楠木、核桃木紋理小且不夠明顯,與櫸木相比,花紋不大亮麗。櫸木質(zhì)地緊密且有很好看的大花紋,尤其是血櫸中的寶塔紋,用于椅背和圓角柜的門面上,常使人浮想聯(lián)翩。櫸木色澤與黃花梨又十分相近,這些都是其他白木材質(zhì)所無法企及的。因此,櫸木成為白木家具用材的領(lǐng)軍代表是毫無疑義的。
櫸木家具的生產(chǎn)和使用應(yīng)早于黃花梨等硬木家具。雖有史料記載紫檀、花梨等制造家具,至遲在在唐代已經(jīng)開始,但大量制作應(yīng)在櫸木之后,由于明以前傳世的家具極為稀少,故無法以實物來推斷。明萬歷年間松江人范濂在《云間據(jù)木抄》中記載:“細木家伙,如書桌,禪椅之類,余少年曾不一見,民間止用銀杏金漆方桌。隆萬以來,雖奴隸快甲之家,皆用細器,紈绔豪奢,又以椐木不足貴,凡床,櫥,幾、桌,皆用花梨、癭木,烏木、相思木與黃楊木,極其貴巧,動費萬錢,亦俗之一糜也。尤可怪者,如皂快偶得居止,即整一小憩,以木板裝鋪,庭畜盆魚雜卉,內(nèi)列細桌拂塵,號稱書房,竟不知皂快所讀何書也?!狈跺ピ谖闹兴涢炯礄文?,花梨即黃花梨,相思木即雞翅木。由此可見明代人并不把木分成硬木白木,而是把櫸木和黃花梨,雞翅木、癭木,烏木,黃楊木統(tǒng)稱為細木。而且櫸木家具的生產(chǎn)和使用當(dāng)為進口黃花梨等硬木之前。因為明代嘉靖至隆慶時,城市經(jīng)濟繁榮,海禁開放,海外貿(mào)易大力發(fā)展,大量的黃花梨,紫檀等高級硬木始得進口。
以蘇州為中心的江南地區(qū)生產(chǎn)櫸木,因此櫸木家具的生產(chǎn)大多分布在江浙地區(qū)。北方雖亦有少量存世,那是通過大運河向北運載而得。古代運輸成本較高,又加諸多不便,故制作家具一般就地取材為多,大都以本地所產(chǎn)良材作為家具用材的**。在紫檀、黃花梨等硬木尚未進口之時,櫸木理所當(dāng)然作為江浙一帶最好的家具用材。
櫸木由于其質(zhì)硬木堅,在江南又被視為硬木,所制家具極為堅固實用,制作工藝相當(dāng)考究。最精致的櫸木家具基本出自蘇州地區(qū),蘇作家具是中國古典家具的精華,蘇州的工匠藝技超群,高手如云,承傳有序,他們大量制作的供人們?nèi)粘I钍褂玫臋文炯揖?,精美絕倫,深為人愛,為中國傳統(tǒng)家具帶來了通向輝煌頂峰的機遇。櫸木家具是明式家具的先驅(qū),而且在明清兩之材都無法擔(dān)扛的。
據(jù)說十多年前蘇州東山,幾乎每家每戶都有櫸木家具,柜廚桌椅式樣多傳統(tǒng)。近年再去蘇州已不多見了。
蘇州應(yīng)視為中國古典明式家具的發(fā)祥地,其所生產(chǎn)的櫸木家具與黃花梨幾無二致,不僅做工精致,式樣傳統(tǒng),簡約素潔、稍有紋飾,明式為多。遠觀與黃花梨家如孿生兄弟,難以分清,無可挑剔。這說明在黃花梨等硬木進口并大量制作家具后,蘇作最為純熟精細,而且在制作黃花梨家具的同時,作為明式家具家具的開拓者櫸木家具的制作從未停止過。只是世人把榮耀和光輝罩在了黃花梨等硬木家具身上。明末清初蘇州工匠雖大量制作進口硬木家具,但那些多為皇家和達官貴人所擁置;而一般平民仍以使用櫸木和其他白木家具為主,且不少殷實書香文人亦喜櫸木家具,加之平民人數(shù)眾多,則市場極為廣闊。因此櫸木家具需求量日益增大頗為民間珍愛,其傳統(tǒng)制作時序延續(xù)至民國。所以人們常見形制非常古樸文逸的明式櫸木家具,其生產(chǎn)年代可能晚清甚至民國初年。
櫸木家具的發(fā)展過程實際上是中國明式家具的發(fā)展過程。民式家具準確地說,應(yīng)為明末清初蘇州地區(qū)所制家具。明式家具中最早的當(dāng)為櫸木家具,而明式家具的精典之作不乏櫸木制作。櫸木家具有相當(dāng)?shù)乃囆g(shù)價值和歷史價值。
櫸木家具的品種最為齊全,無論桌,案,幾、凳,椅,柜,櫥,床無一不有。尤以圈椅和圓角柜最為著名,椅背背面多用大塊整板顯示美麗花紋。蘇作家具在硬木上通常精打細算,能省則省,但在制作櫸木家具時卻極為大方爽直,令人振奮。
清作櫸木圈椅,羅圈為三段接圈。*背呈S狀;三攢接作法,中間一塊棉板落膛堆肚面,上面浮雕云頭紋飾,雕刻非常細致柔和;典型的清作標記,明式無此紋雕,下面一塊壺門亮腳很有韻味。椅面下為方形券口,內(nèi)盤陽線,兩側(cè)與后面設(shè)鏤出牙頭的牙板,踏腳 下設(shè)二個呈梯形角牙,與扶手鵝脖下載處向后縮約10厘米,聯(lián)幫棍亦呈S形。座面用整板攢框打槽平鑲,板面寶塔紋清麗典雅頗有逸韻。此作與黃花梨等硬木圈椅作法不同。黃花梨等硬木椅面多用藤席作座面,這與進口硬木料貴價高有關(guān)。商人與工匠為降低成本,當(dāng)然以省料為好。而蘇作選用本地櫸木,當(dāng)時料多價廉。蘇作用料以省工節(jié)料著名,當(dāng)時工料成本中,椅面編藤成本價要比櫸木材料來得高。因此寧可用大料大面板,給人以古樸大氣且又工料低廉,何樂而不為?,F(xiàn)在人們所見櫸木圈椅大都為板面,少有藤面,而蘇作黃花梨、紫檀等硬木圈椅基本是藤面,板面罕見。
清紅木家具
滬上有不知黃花梨,鐵力,雞翅,紫檀者,但少有不知紅木者。記得小時候,凡家中陳設(shè)紅木家具的,總被人們認為家底殷實的人家。
紅木家具的出現(xiàn)可能在清代早期,大量制作家具應(yīng)在清中后期。清代硬木家具制作用材首為紫檀,次為紅木。但傳世家具以紅木為多,紅木為清代家具用材的**宗。
紅木為優(yōu)質(zhì)硬木之一。據(jù)《古玩指南》介紹:“凡木為紅色者均可謂之紅木。惟世俗所謂紅木者,乃系木之一種專名詞,非指紅色木言也?!辈⒅赋觯骸凹t木產(chǎn)自云南。葉長橢圓形,白花,花五瓣。木質(zhì)甚堅,色紅。木質(zhì)之佳,除紫檀外當(dāng)以紅木為最,不過產(chǎn)量甚多,得之較易,故世人視之不若紫檀之寶貴也?!奔t木其實是一種俗稱,它到底是哪一種木材尚無定論。人們普遍把木質(zhì)堅硬、色澤呈紫紅色、上蠟打磨后見油紅光亮的木材稱為紅木。如酸枝,花梨等,均被稱為紅木。
酸枝亦稱紫榆,孫枝。清代江藩著《舟車見聞錄》記載:“紫榆來自海舶,似紫檀,無蟹爪紋。刳之器臭如醋,故一名酸枝?!鼻宓拦飧哽o亭著《正音撮要》說“紫榆,即孫枝”。
酸枝是熱帶常綠大喬木,主要產(chǎn)自印度、越南、泰國,緬甸等東南亞地區(qū)。我國廣東、云南亦有產(chǎn)出。酸枝木色有紅酸枝、黃酸枝,白酸枝之分,一般以色紅油重,結(jié)構(gòu)稠密,性堅質(zhì)硬的印度出產(chǎn)的酸枝為佳,泰國和緬甸及我國南方所產(chǎn)次之。白酸枝其實并不是白色,只是顏色淺淡而已,上蠟打磨之后仍呈紅木本色。酸枝明顯特征在其紫紅色中帶有深褐或黑色的條紋,紋理清晰多變,木質(zhì)堅硬而重,入水即沉。經(jīng)打磨光澤潤滑,撫之細滑清涼,極似紫檀,凝重古穆。
酸枝木在清代為紅木家具中用材最好的木材,且用量極大,傳世家具不少。
酸枝木在各地有不同稱謂,北方稱之為紅木,臺灣稱為檀木,海南稱荔枝母,廣東又稱作酸枝,上海則稱其為老紅木。
花梨即新花梨,是區(qū)別于黃花梨即老花梨木而稱。此種花梨是一種闊葉高于喬木,樹高達30多米,直徑亦達1米,因此花梨多大料。在印度、緬甸,老撾及南洋諸島均有鏟除,我國南方沿海地區(qū)也有出產(chǎn)。與老花梨木相比:木紋較粗,紋理多呈直線,木質(zhì)也沒有老花梨硬。據(jù)《博物要覽》記載:“花梨產(chǎn)交廣溪峒,一名花櫚,葉如梨而花無實,木色紅紫,而肌理細膩,可做器具,桌、椅,文房諸器?!贝朔N木材北方稱之為老花梨,為區(qū)別黃花梨,而上海稱黃花梨為老花梨,稱此花梨為新花梨木,亦有一種花梨被稱為“香紅木”?,F(xiàn)在從海外進口的花梨大都是這類品種。
花梨品種很多,產(chǎn)地亦不同,但材質(zhì)相差很大。印度花梨質(zhì)地細密堅硬分量重,是花梨中上品,泰國緬甸等地產(chǎn)花梨木紋粗疏,硬度與分量都不及印度花梨,而巴西花梨則更為次之。上海所稱香紅木者木質(zhì)疏松,棕眼散而浮大,分量較輕,不沉水,其實是一種更為粗劣的花梨木。
酸枝與花梨是清代紅木兩大主要用材?;ɡ婕y理交織清晰美麗,雖質(zhì)感上與黃花梨有明顯差別,但其紋理構(gòu)造與酸枝非常近似,但又極易區(qū)別。如將兩者對比則酸枝木質(zhì)肌理的變化相當(dāng)清晰明顯甚至堅硬有力;而花梨木質(zhì)肌理的演變則給人以文靜柔和之感。
明式家具基本以黃花梨、紫檀,雞翅木,鐵力木等四大著名硬木為主要用材。這些高級硬木,材質(zhì)堅硬,色澤與紋理自然華美。
黃花梨木質(zhì)紋理細密,橙黃色如琥珀,玉質(zhì)感強,其紋如行云流水,飄逸動人,為硬木家具**用材。紫檀木堅實緊密,分量與硬度為硬木之最,色呈紫黑色無疤痕,成器靜穆雍容,令人肅然起敬。雞翅木紋理美麗獨特,無可比擬。鐵力堅實硬重,淳樸古拙。這四種木均受到古人寵愛,黃花梨和紫檀更被視為世界**家具用材。
明清時期,使用硬木家具已成時尚,明代文人崇尚自然,貴黃不貴黑,黃花梨自然受到明代文人雅士的大力推崇,他們利用木材的自然特征,設(shè)計參與制作家具,多以實用為主,線條簡潔流暢,從而使黃花梨為代表的明式家具多見于明晚期至清早期。
清人貴黑不貴黃,喜豪華富麗。紫檀木色深沉,極為清皇室寵愛,紫檀因此成為清式家具用材**,制作多精雕細琢,存世多為宮廷器物。清中期后由于紫檀緊缺,皇室要求各級官吏所見紫檀悉數(shù)上交皇室,民間不得私置。
清中期,黃花梨,紫檀、雞翅木等極度緊缺之后,紅木開始大量進口,并被廣泛使用。紅木作為與紫檀最為相近的色質(zhì),正符合清代追求貴黑不貴黃的家具制作時尚,且紅木質(zhì)地堅硬,成器后色澤含蓄華貴,沉穆古雅。
紅木分量適中,比黃花梨、雞翅木重,但較紫檀木輕。紅木紋理華美多變,其色與紫檀近,但較紫檀木輕。紅木紋理華美多變,其色與紫檀近,但較紫檀光澤略暗,顏色稍淡,質(zhì)地細密程度亦略遜色,不細看會以假亂真。紅木硬度比黃花梨高,但其韌性差,不易雕,其紋理有的與黃花梨相近而不易區(qū)分。紅木硬度高,但性大且脆,遇干濕冷熱容易引起變形,雕刻不易過細,與紫檀的精雕細琢不可相提并論。
紅木因其產(chǎn)量豐富,貨源充沛,清代工匠在制作紅木家具時,只取其紋理質(zhì)地精致部分,疵劣粗材決不使用,因此作工精細,造型優(yōu)美的紅木家具亦不失為名貴的硬木家具。
清代家具中,紅木家具最為常見。紅木家具價廉量大,頗受世人歡迎。上至皇室官府,下至平民百姓無不知曉紅木家具。紅木家具從此成為硬木家具的代名詞一直流傳至今。傳世的紅木家具數(shù)量要遠大于黃花梨、紫檀,雞翅木、鐵力木等傳世家具的總和。
清代中晚期,紅木家具普及朝野,成為硬木家具的主要角色,越益為世人接受且倍加關(guān)愛,并成為顯示主人地位身份與財富的象征。這種高貴與普及是紅木家具自身始料不及的,其后世影響之大,知名度之高,遠遠超過了黃花梨、紫檀等硬木家具。
紅木家具主要由“廣作”與“蘇作”為主。廣州為紅木進口的**口岸,材源充足,家具制作業(yè)非常發(fā)達。廣作家具用材寬碩,不惜工本,出手闊綽。面芯多整板,少拼板,大料挖缺多,少拼攢,紋飾造型受西人影響較大,豪華氣派。蘇作家具則不然,蘇州地區(qū)紅木原料相比廣州要貴得多,而人工卻很便宜。因此蘇作多以省料為先,精打細算,能省則省,決不浪費。在制作家具時,須對每塊木料反復(fù)觀察,盡可把紋理木質(zhì)美觀部位用在面上。且?漆上蠟打磨不上色,世有“清水貨”之美譽。蘇作芯板一般較薄,且多拼接,少有整板。腿足偏方材多,座面多編藤軟屜,而廣作很少見軟藤屜。裝飾題材多傳統(tǒng)吉祥圖案,極少西洋紋飾?!稄V志繹》云:“姑蘇人聰慧好古,亦善仿古法為之。”蘇作講究造型與線條,長期保持明式的簡約風(fēng)格。
蘇作比之廣作來說多一點書卷氣,少些市井味。這多少與蘇作明式長年承傳有些許關(guān)系吧。但蘇廣兩作均為中國古典家具的精華。
紅木家具需求增大普及加速后,市場化程度越益越大,批量生產(chǎn)自然形成,家具制作的共性亦自然顯現(xiàn)。紅木家具無法以黃花梨家具那樣以文人個性化制作;更不能像紫檀那樣精工細琢成為皇家極品家具。這是紅木本身的質(zhì)地和社會需求所無法擔(dān)當(dāng)和承受的。為了讓更多的人接受,并占領(lǐng)更大的市場,紅木家具制造者不得不清除個性,以降低制作成本。沒有個性的藝術(shù)品是不會長期生存下去的,紅木家具終于走完了中國明清家具的末端。
紅木棋桌是一種專用桌子,多為方形,**弈棋娛樂而精心制作。
此桌有而層套面,上面為活動的桌面,下棋時可揭去桌面,露出一方形可翻動的棋盤,棋盤劃線上均用精細銀質(zhì)線鑲嵌,極為精致悅目。棋盤下有一方形屜,用二板分成三個儲藏室,里面存放棋具或紙牌等物。棋盤桌面四邊用板料鑲平。此桌立面四邊均有活動暗屜一只,供弈棋或打牌時存放籌碼和棋子。而一般棋桌在棋盤面對角設(shè)有方盒各一,活動裝在方孔內(nèi),為放置棋子用。棋桌腿足為文武線呈面,渾洼對襯。折角橋梁及矮柱均飾雙洼面,雙洼中間夾起一陽線。立面均呈兩豎三橫的五個長方形空間,墻板起肚,浮雕開光陽線和各不相同的竹石配置紋飾。竹紋裝飾盛興于雍正年間,此后一直不衰。竹既可以言志,更能寄情,文人喜竹,因此文人清玩之雅器。其竹雕生動傳神幾可亂真。
棋桌在不下棋時可將桌面套蓋罩上,平時亦可做書桌之用,官其為棋桌,因其具有弈棋的器具和功能,其實棋桌是一種包括下棋,打牌娛樂功能在內(nèi)的多用途方桌。此桌用酸枝木精料制作,為清中期作品。
紅木八仙桌為方桌中較大的一種,“八仙”指可供八人圍坐,還有一種規(guī)格較小繁榮方桌則稱為四仙桌。清代廳堂下面的大條幾前,大都設(shè)置一件制作精到品位大氣的八仙桌,兩邊置放一對扶手椅,顯得很有氣派。
此桌框平線下大倒棱起陽線,束腰稍高于通常桌子的束腰,中間兩條長堆肚。束腰下有托腮,向外伸呈渾面狀。牙板亦起渾呈洼堂肚,盤陽線卷云紋,邊盤陽線直通足馬蹄處。細看洼堂肚處為二木拼接,此蘇作無疑。四腿足上部安十字?,使得桌面更能承重穩(wěn)固。十字?工藝古老,多見于盤架等家具,桌設(shè)十字?甚為少見。
此桌造型明朗素爽,雄勁堅挺,是清代中期蘇作佳器。
紅木四屜書桌在南方稱寫字臺,這種樣式清中后期漸漸多起來。有的書桌抽屜增加,又分成架幾樣式的則稱為擱臺,還常帶有踏腳。清代書桌制作用材以紅木和櫸木為多。
此桌為清代蘇作形制。書桌無束腰,桌子呈四平面樣式,桌面平鑲?cè)龎K石芯板,以木檔間隔。扁方形腿足直落下接內(nèi)翻馬蹄足。四只抽屜一宇排列,兩邊二只抽屜略大于中間并列二只,中間兩屜下安透雕花牙條。屜面外盤陽線直至馬蹄足,內(nèi)起堆肚,均裝黃銅拉手,兩邊兩屜裝蝶形面葉,設(shè)上鎖裝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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